我的脉象稳定了下来。
但是最近这附近却不太平了。
时不时传来的爆炸声让我整夜整夜地睡不好。
穆泽修心疼我,将他的房间让了出来。
我则是每天都温上两杯牛奶,我和他一人一杯。
当然,他的那一杯,我下了药。
药是从医生那里拿来的,无色无味,其实没有毒,只是会让人的警惕性和敏锐度下降。
我也不是从第一天就开始下药的。
开始的四天里,我没有下药。
直到等到穆泽修已经可以直接接过我手里的牛奶杯一饮而尽的时候,我才开始下了药。
我想杀了他,但是我没打算陪着他一起死。
我可不想在阴曹地府里也见到他。
穆泽修的房间隔音很好,他的警惕性也在逐日地降低。
我很满意。
到了临近行动的前五天,我停止了下药。
因为他开始有所怀疑了。
晚上,我照常把牛奶递给他,自己的那杯直接一饮而尽,然后我就转身去刷牙了。
当我出来的时候,穆泽修的那杯牛奶已经干净了。
但是不是喝下去的。
他将牛奶给了别人喝下去。
可今晚的牛奶里没有药,无论他怎么测试,都是测试不出来的。
而结果也确实如此。
他彻底地对我放下了心,转而将怀疑的目标定为了别人。
我微微勾了勾嘴角。
说实话,穆泽修很照顾我。
我孕吐反应严重,是他每次不辞辛苦地翻找出孕妇适宜的菜谱,盯着哑女给我做。
腰酸背痛的时候,也是他在给我揉捏。
他挺体贴的。
但是没用。
围剿行动如期而至。
别墅外埋着的地雷被引爆,战争的序曲被拉响。
我如同往常一样,慢悠悠地转醒,却发现自己在车上。
穆泽修在开车。
他开车很平稳,丝毫不会让我感觉到颠簸。
怀了孕之后,我开始变得嗜睡,并且睡得很沉起来。
我从后座爬起来,小心地护住自己的肚子,扒着椅背凑到穆泽修的耳边。
「老公,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?」
穆泽修的反应果真迟钝了许多,还被我吓了一跳。
「我们出去玩,开心吗?」
他以为自己没有表现出来,但是他的反应我全都看在了眼里。
我相当满意地勾了勾嘴角,坐回了位置上。
出去玩?
带你去黄泉路上一日游,如何?
穆泽修跑得确实很快,但是怎奈何,他的身边有两个卧底。
无论是他开的车,还是走的路线,都被曝光得一干二净。
车胎在路上被扎了钉子,没法再继续往前开。
穆泽修警惕地看了看四周,转头温声叮嘱我绝对不要下车之后,便自己下车去查看情况了。
在缅北这个地方,战争真的是说来就来。
穆泽修不愧是从小就在刀尖上舔血的存在,饶是被我下了药,他的反应依然不差。
草丛里有人偷袭,他迅速地反应过来,手中枪支飞快地射击。
一击毙命。
我摸着肚子下了车,扭头看了眼跟在后面的车队。
穆泽修的心腹就在后面,一扭头就看到了我,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,眼睛唰地一下瞬间瞪大。
噢哟?
反应过来了一个?
我翘了翘嘴角,反手从座椅下摸出一把小型手枪,毫不犹豫地抵在了穆泽修的后脑勺上。
「投降吧,你已经无处可逃了。」